解码全球跨境直接投资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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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最近发布的数据，2017年全球跨境直接投资下降了16%，至1.52万亿美元。其中，发达国家的跨境直接投资下降了27%，主要是受英美吸收的外国直接投资大幅下降的拖累。对发展中国家的跨境直接投资增长了2%。根据中国商务部的数据，2017年外商对华直接投资增长了7.9%，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

2017年，全球跨境直接投资呈现出“从南方上升到北方下降”的新格局。历史上，只有在2013年和2014年，当全球经济处于短期变暖和变暖阶段。近年来，全球跨境直接投资的发展趋势明显是“反周期”的，即随着全球经济的逐步复苏，跨境直接投资出现短期回调，跨国公司将更多的资源从投资转向贸易，而发达国家在经济复苏过程中的内向型政策取向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全球资本流动。

对发达国家的外国直接投资下降了四分之一，英国和美国的保护主义政策限制了外国资本的流入。2016年，英国退出欧盟和特朗普的胜利等事件凸显了强烈的民粹主义倾向，这在一定程度上让全球投资者感到焦虑。尽管英国出台了一系列鼓励外国投资的政策，美国也实施了“促进制造业回归”和实质性税制改革的措施，但由于两国总体上的保守主义和明显的政策内向化倾向，全球投资者对两国持怀疑态度。

对外国投资者来说，重要的不仅是东道国未来的经济增长和商业环境，还有资本进出的便利性。英国退出欧盟在英国的持续推广大大降低了外国投资者通过英国进入欧洲市场的预期；美国的特朗普政府大力鼓励资本回流，但在一定程度上干预了资本外流。与此同时，美国加强了外国投资委员会对外国投资者的审查，并一再干预发展中国家投资者对本国高科技和关键基础设施的投资。最近，美国也加强了对农业种植和食品加工业的安全审查，并出台了新的《外国投资委员会法》，这加剧了外国投资者在美国投资的不确定性。

高估值和乐观预期推高了发达国家的资产价格，阻碍了发达国家的投资流入和并购，同时资本外流也在增加。2017年，美国道琼斯股票市场创下70多倍的历史新高，累计上涨25%，处于历史高位。因此，大多数美国公司的估值处于历史高位。随着欧美经济的复苏和企业估值的回升，发达国家投资者股票价格的上涨阻碍了外国投资者的并购，而发达国家投资者价值的上升则促进了外国投资和并购的热情。2017年底，美国税制改革法案最终落地，公司税从35%降至21%，大多数企业的递延所得税减少，未分配利润爆炸式增长，自有现金流显著增加。事实上，美国税制改革政策给国内企业带来的现金红利将在一定程度上推高股市和大宗商品价格，而通胀的上升将削减税制改革红利，这确实有利于投资者进行海外投资，导致资本外流。

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正在缓慢复苏，外国投资者已经通过参与兼并和收购提前规划了他们的市场。2017年，流入发展中国家的外资增长缓慢，增幅为2%，但资本流入方式呈现出严重分化。其中，通过跨境并购的资本流入增加了44%，而通过绿地投资的资本流入减少了49%。2017年，欧美发达经济体国内需求复苏推动了全球经济复苏，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亚洲国家的出口和出口导向型产业迅速复苏。

总体而言，全球经济仍处于相对产能过剩状态，因此有助于提高产能的绿地投资发展滞后。随着发展中国家经济的复苏，出口导向型产业的发展红利将逐步转移到其他产业，整体国内需求和投资将逐步回升，这符合当前投资者的预期。在这种预期的激励下，外国投资者将向发展中国家的服务业投入更多的资本，通过并购进入市场，提前实现布局，享受未来发展的红利。

跨境M&A将在2018年推动全球跨境直接投资的复苏。贸发会议预测，全球跨境直接投资将在2018年反弹，达到1.8万亿美元。这一规模是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前的最高水平。从投资方式来看，世界仍将处于去产能阶段，新产能绿地投资的恢复将受到抑制；相比之下，跨境并购将迅速发展。随着各国经济复苏不平衡，跨国公司有动机进一步参与全球竞争，将经济红利从一个国家扩大到其他国家。欧美跨国公司逐渐从危机中复苏，高估值和充裕的现金流将进一步推动企业参与全球跨国并购。大公司面临新经济的挑战，传统企业需要通过并购实现转型和跨越式发展。根据毕蒂公司的数据，647个跨境M&A项目已经公布，但正在等待监管机构和公司股东的批准，涉及金额达2084亿美元的交易。此外，还有1785个已宣布的跨境M&A项目正在进行中，涉及金额达3035亿美元。这些未决并购占2017年并购总额的四分之三。随着跨境M&A的迅速复苏，我们预计2018年将迎来新一轮跨境直接投资。

(作者是商务部外国投资研究所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