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江潮水连海平 改革开放40年厦门经济金融发展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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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中心的厦门火车站附近有一座“华兴大厦”。这座建筑在厦门市看起来并不显眼，它的设施和外观甚至有点陈旧。然而，在厦门国际银行副行长黄大庆的印象中，这座大楼是他对厦门改革开放40年发展的难忘记忆之一。

“上世纪80年代，这是香港开发商在厦门开发的第一栋高层建筑。当时，中国没有商品房的概念，房地产开发贷款也不能讨论。”黄大庆回忆说:“当时厦门国际银行从香港引进楼花按揭。当香港发展商给我们看这栋楼的设计图(粤语是“烂尾楼”)时，我们便把烂尾楼按揭给他。”

1980年，厦门经济特区被批准成立，最初的面积只有2.5平方公里。40年的春天，我去了秋来，随着改革开放，庐江的潮水上涨了，两岸的交流发生了变化。如今，这座充满时代气息的建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见证着厦门港周边建筑的崛起、城市道路的交通和货物的进出。

在经济发展的背后，金融业既是改革开放的参与者，也是受益者。根据一组数据，1980年，厦门只有五家银行和一家保险公司，金融业的年增加值为910万元，占当年国内生产总值的1.4%。

截至2017年底，厦门共有银行业金融机构44家，证券期货机构153家，保险公司38家。2017年，金融业增加值491亿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1.3%。

正如中国人民银行厦门市中心支行行长李卫平所说:“1981年至2017年的37年，也是厦门金融业从小到大、从单到富、从低到高不断发展壮大的37年。”

合资银行:银行业改革开放的试验场

1985年，新中国第一家中外合资银行厦门国际银行成立。到目前为止，它一直被认为是中国银行(601988)改革开放的标志性事件。

“改革开放催生了非国有经济的发展，海外资本纷纷涌入。特别是在香港、台湾和东南亚的中国企业已经成为在大陆投资和做生意的主要力量。他们渴望拥有一家能够为其配套设施提供金融服务的银行。”黄大庆说道。

然而，当时的银行业仍是国有银行体系，基本上只为体系内的经济服务，不能满足外资企业和外向型经济的基本金融需求。因此，中国银行业引入竞争机制，启动改革开放迫在眉睫。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中外合资银行被推到了银行业改革开放的前沿。

可以说，厦门国际银行的成立为中国单一的国有金融体系做出了巨大贡献。随后，20世纪90年代，中外合资银行的成立达到高潮，先后成立了上海巴黎国际银行、福建亚洲银行、浙江商业银行、华商银行、青岛国际银行和华谊银行。

福建地处东南沿海，自古以来经济发展就与海外密切相关。改革开放以来，福建省聚集了许多发展迅速、经济效益好、外向型程度高的外资企业。作为一家中外合资银行，厦门国际银行自成立以来主要为这些外资企业经营业务，包括厦门松下电子、abb开关、宋健电器、林德叉车、林德气体、诺尔起重设备等。

不知不觉中，合资银行为外资企业提供的融资、结算、金融咨询等金融服务，也在改善国内投资环境、增强外商投资信心、增加对外资吸引力方面发挥了作用。

随着各项业务进入良性发展轨道，厦门国际银行开始积极寻求欧美战略投资者入股，进一步实现股份多元化，通过引进发达国家股东学习先进的银行管理技术，通过充实资本实力进一步加快发展。1991年，厦门国际银行引进三家外国股东，即亚洲开发银行、日本长期信贷银行和美国中融集团，共持有25%的股份，成为国内第一家引进美、日等国国际金融组织和战略投资者的公司银行。

这一做法开创了中国银行业的战略招商，比中国加入wto后中资银行掀起的招商热潮早了10多年。更重要的是，引进国际战略投资者后，厦门国际银行拥有国际化的股权结构，由来自世界各地的金融专家组成的董事会，以及符合国际标准的长期管理理念和经营模式，这对我行管理水平的提高具有重要意义。

使命选择:合资银行转型为中资银行

同一事物在不同的发展阶段会扮演不同的角色。中外合资银行也是如此。黄大庆说，从1985年厦门国际银行成立到21世纪初的20年间，合资银行的使命是引进海外资本，学习先进的管理技术，培养人才。

2010年前后，股份制银行在中国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厦门国际银行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股份制改革。2013年，厦门国际银行完成了旧股东股权转让、引进新投资者、增资扩股和股份制改造。本行性质由中外合资银行转变为中资城市商业银行，成为中国首家成功完成整体重组的合资银行。

同期，此前设立的中外合资银行也转型为中资银行或外资银行，这标志着第一批以引进海外资本和管理技术为己任的合资银行完成了历史使命。

此后，厦门国际银行形成了“多股东、小比例、多经济成分”的股权结构，解决了因银行性质导致的新业务申请、新机构设立和有限资本补充三大瓶颈，进入了优质高效发展的新阶段。一方面，厦门国际银行重新开始设立分行；另一方面，业务线已经从原来的公司和金融市场两条主线发展成为公司、零售、金融市场和金融机构四大业务线的比较完整的格局。截至2017年底，厦门国际银行总资产超过7000亿元，不良贷款率仍低于0.7%，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

与传统的城市商业银行和股份制银行相比，厦门国际银行在业务发展上仍具有鲜明的国际化特征，这主要与其国际化的历史演进有关。2017年3月，厦门国际银行成功收购中国银行香港分行持有的池鱼银行股份有限公司的控股股权。厦门国际银行与澳亚子公司澳门国际银行一起，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了其在mainland China、港澳地区的战略布局优势。

目前，厦门国际银行的跨境金融业务占20%以上。“厦门国际银行一直是跨境金融的专家，这一直是我们的传统业务。基于地、港、澳优势，如果内地分支机构的客户在港、澳有资金需求，我们的港、澳分支机构可以直接互联互通。这种国内外联动会增加客户粘度，是我们近年来业务发展的主要动力来源(600405，诊断单元)。”

台资背景银行:服务mainland China台商

婺源湾是厦门著名的城市地标，象征着“地理、血缘、文化、商业和法律”的融合，代表着厦门与台湾的紧密联系。这种地理关系使厦门成为连接大陆和台湾的重要窗口。

1993年，28岁的台湾同胞邱携家族式企业协能拉链来到中国大陆，在厦门投资建厂，开始拉链生产和国内销售。“早期在内地筹集资金对我来说非常困难。直到2008年，我才联系了厦门银行，并开始改善。”

今年，厦门银行成功引进台湾富邦金融控股的全资子公司富邦银行(香港)作为战略股东，成为mainland China首家也是唯一一家台资背景的城市商业银行。

对厦门银行而言，引进台资股东不仅意味着其资本实力的扩张，还带来了台湾本土银行的管理和服务理念、产品和模式，使台资企业和台胞在mainland China享受专属金融服务成为可能。

厦门银行副行长刘永斌表示，厦门银行是mainland China首家设立台湾业务部的银行。2013年，厦门银行进一步成立了新的财务部，从台湾引进无抵押、无担保的信贷产品。根据台商的特点，厦门银行还推出了一系列独特的产品和服务，如美元和人民币的快速兑换、海外保险和国内贷款、保理业务、传真交易业务、新台币兑换等“双银行联动”。

“我采用了这些方法，比如国外保险和国外贷款，以及直接从内地借款，主要是为了看看哪里的资金成本比较低。例如，前几年直接借入人民币的利率相对较低。”邱对说道。

目前，厦门有10家台资背景的金融机构，涵盖银行、证券、保险、基金、金融租赁等子行业。邱景贤认为，这也为有资金需求的台资企业提供了更多选择空的空间。

邱拉链有限公司经过20多年的发展，不断扩大生产规模，总投资从1990年的100万美元增加到1000多万美元，并进一步在湖北投资建厂。改革开放以来，厦门已有李三拉链等4000多家台资企业，其中许多已成为行业先锋。许多企业从厦门转移到海峡两岸和世界各地，为厦门的经济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2004年，30岁以下的台湾人叶心良在厦门成立了巨山兴业有限公司。在厦门的台资企业中，叶新亮说他属于“后半段”。叶新亮的父亲在台湾主要从事渔线和游艇绳的生产。当他来到大陆时，叶新亮专注于安全绳索、高空防护设备和海上工程绳索。他是一个成熟的高科技材料产业。

资本是企业发展的命脉。对于叶新亮来说，能否从银行获得持续的金融支持是一个“安全”的问题。谈到两岸融资情况的比较时，叶新亮说:“虽然银行都用房地产来评估，但台湾的银行也会考虑空企业的未来发展、自身产业的前景以及是否属于政策支持产业。”厦门银行也反映了这一点，该行从台湾引进了战略投资者。

对外开放的意义也体现在这里。“现在台湾的经济不好，这两个字可以解决，那就是‘开放’。”叶新亮说道。

密切经贸交流:两岸金融合作继续深化

"海峡两岸的天然联系不断被切断."李卫平说。目前，厦门有4000多家台资企业，成千上万的台湾居民在厦门生活和工作。在深化两岸交流的过程中，厦门的台资金融机构从无到有，与台湾的业务也从无到有。在此背景下，金融业在促进和整合两岸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方面也发挥了进一步的作用。

2002年，中国银行厦门分行直接向瑞穗实业银行台北分行开具的信用证成功兑付，标志着大陆银行与台湾岛内银行间信用证直接交易的开始。

随着两岸经贸交流日益密切，各方对建立两岸货币结算机制的呼声越来越高。两岸人民币代理清算集团是具有厦门特色的两岸人民币清算机制，凸显了厦门在两岸货币清算中的重要桥梁作用。截至2017年底，23家台湾银行在厦门17家银行开立了43个人民币代理清算账户，累计清算金额963.87亿元。

“两岸人民币代理清算组织可视为两岸金融互联互通的基础设施。”李卫平表示，在此框架的基础上，金融机构可以探索更多银行间合作的可能性。例如，厦门银行现在可以代表台湾银行进入国内银行间债券市场。

2014年1月20日，中国银行厦门分行正式启动两岸人民币现金转移。此前，台湾岛内的人民币现金主要通过中银香港运往台湾。截至2017年底，中国银行厦门分行已实施332批对台人民币现金转移，总额102亿元，净收益58亿元。

“虽然厦门是在台湾提取人民币现金的唯一主要渠道，但人民币现金进入台湾的渠道很多。台湾人民币现金净收益也表明两岸经贸交流的程度正在加深。”李卫平说。此外，自2012年以来，海峡金融论坛已连续七次成功举办，这也是两岸金融交流的重要平台。

2018年2月，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提出31项措施，加快推进台资企业与大陆企业同等待遇，为台湾同胞在大陆学习、创业、工作和生活提供与大陆同胞同等待遇。2018年4月，厦门进一步出台了《关于进一步深化厦门与台湾经济、社会、文化交流与合作的若干措施》，其中包括60项具体措施。

其中，金融措施提到在厦门开设两岸信用查询业务，以促进两岸信用信息互联互通。在中国(福建)自由贸易区厦门地区设立海峡两岸信用服务中心，服务台资企业的信用报告需求，为台商通过信用报告融资提供便利，为该地区台资企业的信用融资贷款提供适当的利息补贴或担保费用。

“自贸区的许多金融政策已得到充分推广，并涵盖了台资企业。下一步，自贸区政策和两岸合作交流政策将在金融领域加强联系和协调。”李卫平说:“厦门作为外向型经济城市，面对台湾和一带一路，对外开放是经济发展的永恒主题。”

开放的新时代:金融机构的新机遇

2018年，金融业以更大的力度迎来了新一轮对外开放。作为中国为数不多的在香港和澳门设有分支机构的银行之一，厦门国际银行的国际化定位也使其看到了港澳两地银行澳门国际银行和池鱼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在本轮开放中所能发挥的新使命。

2017年，澳门国际银行成立广州分行，正式进入国内市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澳门国际银行广州分行的总资产超过100亿元。“中国经济的繁荣与发展，以及泛珠三角地区和粤港澳大湾区等区域经济的融合与发展，为澳门国际银行和池鱼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黄大庆表示，在服务于池鱼银行股份有限公司的基础上，还将积极进军国内市场。

“‘进来’比‘出去’好。如果港澳机构能够按照国家鼓励的政策方向在中国投资和拓展业务，也将有助于增强它们在海外更好发展的实力。”黄大庆表示，池鱼银行也在积极研究利用其东南亚股东背景和较高的品牌知名度辐射东南亚市场。“任何时候，境内外联动和跨境金融服务始终是我们的重点发展领域。”

中国的信托商业银行恰恰相反。作为台湾“最容易进入”的银行，中国信托商业银行有100多家海外分行，主要集中在大陆市场。

2016年，中国信托商业银行厦门分行作为第一家台资银行正式进入厦门自贸区，获得人民币独资经营资格。这意味着它可以为本地客户和台商提供完整的人民币和外币金融服务。

“当客户想‘走出去’时，我们100多个海外平台的优势显而易见。”中国信托商业银行厦门分行行长翁世雄表示，该行主要经营贸易融资和国际保理业务。“本轮金融业开放给我们带来的优势之一是，我们最近获准参与衍生品交易。由于贸易融资业务做得很多，再加上近年来频繁的汇率波动，客户和我们自己对衍生品交易的需求相对较大。”

今年4月，中国信托商业银行、国美控股集团和厦门金源投资集团合资成立的厦门金美辛消费金融有限公司获得中国银监会批准。

翁世雄表示，中国信托商业银行在台湾消费金融业务中占有最大的市场份额，在产品创新和风险控制管理方面具有“经验优势”；国美在内地的1700多家自营商店和电子商务平台可以为消费金融业务提供“情景优势”；金源集团是厦门的一家国有企业，可以为合资公司提供“本土融资优势”。

现在，这家两岸合资的消费金融公司已经落户正在如火如荼的两岸金融中心。不远处，你可以看到靠近厦门岛的大金门和小金门。

新一轮红日在冉冉遥远的海岸线升起，海峡两岸将沐浴在新一天的阳光和雨水中。

40年的改革开放深刻地改变了中国和金融业。就像这个曾经偏远的海防岛已经变成了一个高质量、高价值的现代化城市一样，中国的金融业也在不断发展进步。

如果金融业唯一不变的规律是它一直在变化，那么它将在这一巨大变化中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