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三迁”美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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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经济学人》杂志所评论的那样:“就像莫扎特经常在作曲和弹钢琴之间转换一样，今天的杰出经济学家也在理论和现实世界之间来回转换，寻求知识的真正含义。”

访问哈佛■徐伟

自从瓦里安在2002年加入谷歌担任首席经济学家以来，如何将大数据和经济研究相结合已经非常流行。2013年克拉克奖获得者、哈佛经济系教授拉吉·切特是这一领域的领军人物。从斯坦福回到哈佛后，他开设了一门春季课程“使用大数据解决经济和社会问题”，教授如何从大数据的角度分析社会流动性、税收、教育、创新、气候变化、种族歧视和其他问题。这门课程在学生中很受欢迎，仅次于2019年春季注册人数的经济学和生命科学原理。

切蒂教授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同时，她和另一位同事纳撒尼尔·亨德伦共同推动了平等机会项目。在他最近的研究中，关于暴露效应如何影响社会流动性的分析引人注目。除了2018年第三期《美国经济季刊》的连载之外，今年3月还在哈佛肯尼迪论坛上发表了特别演讲。所谓接触效应，通俗地说，就是日常生活环境对一个人成长的影响。基本数据主要是美国2000多万成年儿童的居住地变化和收入数据。这些儿童出生于1980-1988年，其中400多万儿童生活在1996年至2012年间曾有过一次或三次移民的家庭中。在消除了选择误差对样本随机性的干扰后，发现儿童成长的环境与成年后的收入水平之间存在显著的关系。平均而言，在24岁之前，儿童每提前一年迁移到高收入地区，其成年后的收入与移民地的平均收入之间的差距就会缩小4%。这意味着，如果一个孩子出生时能够从低收入地区迁移到高收入地区，并继续生活到23岁，收入差距将缩小90%以上。从边际角度来看，接触效应在24岁之前不会明显降低，儿童的收入会随着流动年限的增加而稳步增加。

除了分析美国的整体情况，该研究还比较了不同地区的接触效果。例如，一个孩子出生后，他从芝加哥的库克县(该县家庭收入中位数约为60，000美元)搬到芝加哥的杜佩奇县(该县家庭收入中位数约为100，000美元)，并生活了20年。光是接触效应就会使成年人的收入增加30%。除了收入，移民还对大学入学率、婚姻、未成年人出生和就业产生了重大影响。

研究接触效应对创新的影响也很有趣。切特泰教授和他的合作者分析了100多万发明家的个人信息，发现除了发明家自身的能力外，外部环境的影响也非常重要。当一个孩子迁移到一个更具创新特征的环境时，他将来会有更高的创新倾向。此外，创新趋势发生了变化，具有显著的性别和职业特征，这表明创新并不完全依赖于一般意义上的人力资本积累(如学校教育质量)，而是与特定角色和网络效应有着显著的关系。例如，一个女人能否成为发明家，成功的女人比成功的男人对它有更大的影响；人力资本的特殊积累和创新意愿的提高一般都局限在相对狭窄的范围内。至于如何促进创新，讨论通常集中在金融支持、准入自由化和科技教育等方面。切特泰等人的研究无疑为分析创新机制提供了另一个视角。

接触效应的研究生动地诠释了美国版的“孟母三大运动”。周围环境的变化会给孩子的发展带来不同的发展机会。生活在一个收入差距相对较小、双亲家庭比例高、贫困率低、犯罪率低和学校质量较高的地区，儿童在成年后更有可能向上流动。切特提团队将研究结果可视化，并建立了一个专门的网站“oppor tui tyatl as.or g”，希望游客能在网上找到所谓的“机会之乡”。当然，从研究结论中得出的政策含义和方法含义值得更多关注。除了面向区域的发展政策之外，应该更加重视促进人口流动的政策。在高收入地区增加教育、医疗和住房等基本公共服务的供给，将有助于促进人口迁移，增加接触效应的好处，并为更多的人创造提高收入的机会。

每个人都想去一个好地方，但是高生产率、高收入和大接触收入的地区似乎生活成本很高。然而，基于大数据的研究结果显示，它们之间只有微弱的相关性。在一些生活成本较高的地区(如住房租金)，接触效应不一定很高；在一些高接触效应的地区，生活成本不一定高。城市蔓延和分散、信息不对称等因素可能会推高迁移和流动的成本，削弱联系效应。上述结论表明，城市可以通过增加公共服务供给和制定良好的规划来充分释放联系效应。此外，chetty的研究方法区分了选择效应和接触效应，比直接计算不同地区居民收入的收敛程度更为准确，也为评价促进人口流动的政策效果提供了有益的参考。

总的来说，大数据和经济理论的结合无疑为深入挖掘事实和提出强有力的见解创造了便利。随着数据可用性和数据处理能力的提高，这种研究方法逐渐流行起来。除了raj chet ty，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的john van reenen，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的sendhil mul l ainat han，斯坦福大学经济系的mat thew gentzkow也是这一领域的佼佼者。此外，这也反映了国际金融危机后经济研究方法的一些重要变化。去年，《经济学人》杂志选出了过去十年中八位杰出的年轻经济学家。这些学者擅长理论和实证，他们的问题导向特征更加明显。该杂志评论道:“正如莫扎特经常在创作素描和钢琴之间转换一样，今天杰出的经济学家也在理论和现实世界之间来回穿梭，寻求知识的真正含义。”

(作者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的研究主任和研究员)